【过去•三年前】
读取语音记录档……
审查记录系统……
开始进行记录……
电脑的右下角出现了读取的字样,一个不停旋转的小圈慢慢地爬动着。过了一会儿,原本一片漆黑的电脑屏幕出现了十分不稳定的画面,有很多的雪花点在显示屏上跳动着。
线路渐渐稳定下来,那些雪花点慢慢的消失不见,电脑显示的画面是一间屋子,似乎是酒店房间一般的比较整洁的屋子。一男一女坐在一张长桌的前面,上面摆放了不少的武器配件。
“真是怀念以前,啧啧……”速水正在忙着擦拭自己手枪的枪管,但是他还是忍不住的对雾岛搭几句话,“一切任务都那么明了,上面起码还会给咱们制定一下逃脱路线……”
“我们这次也有啊。”雾岛抬起头来,“你的逃脱路线就是我,我的逃脱路线就是你,不是么?”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速水将擦拭枪管的装置丢在一旁,“你这是在逃避问题。”
“请稍等一下,便告诉我你还想着活着离开会场。”雾岛的眼光瞬间变得犀利万分,“能杀掉他就已经是难上加难了,你还想着能安全逃脱这里。”
“只是开个玩笑。”速水站起身来,从自己的背包拿出一瓶矿泉水,他轻轻地拧开瓶盖,然后将瓶盖又丢回自己的背包里。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关于我故乡的事情?”雾岛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就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般说道。
“恩?”速水喝了一口水,露出一副惊异的表情,“你的故乡不是东京么?有什么好说的?”
“即便如此……我想东京只能算是我的出生地,但事实上,我一直住在北海道。”雾岛回答道,“我打从记事那天起就住在北海道,所以……”
“恩,这很正常,搬个家什么的为免再正常不过了。”速水坐到桌子的边缘,“现在算起来……你搬家的那个时候,是不是东京地区发生过一场恐怖袭击事件?”
“东京地铁失控事件。那件事情给我的童年留下来了不小的阴影。”
“啧啧……如果你不提起这件事情,我早就忘了,毕竟那个时候还小,没有记得很详细,只记得那次事件死了不少人,现场很惨烈。”说完,速水咂了咂嘴,“两辆地铁残酷的相撞,其中一辆冲进了月台,碾死了不少人。车厢里的人几乎全部丧生,剩下没有来得及逃出去的,也因为爆炸被炸的粉碎了……接连几个月,东京城每天晚上都在举行默哀活动。我记得那起事故的原因应该是列车失控吧……本来后面的那辆列车不应该在那个时刻启动的……”速水偏起脑袋,做出了一副深思状。
“事实并不是如此。”雾岛突然开口说道,“那是一次袭击事件……你听到的只不过是那些政坛人物的一面说辞罢了,为了缓和民心,隐瞒下了这颗恐惧的种子。”雾岛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悲伤,“那是一件有预谋的恐怖袭击事件,他们入侵了地铁安全线路,控制那一辆列车超速发动,当当局的人发现这件事情的时候已经晚了,事件已经发生了,所以当局马上封锁了现场,控制了所有生还者,然后派出了各方面的人士前往现场勘查和救援……同时,那群人也急忙的编辑着自己的说辞——那群人利用着没有人承担责任的这一点优势捏造了整件事情的起因经过,也就是你所知道的,这场悲惨事故是一场意外。”
速水的表情十分的冷淡,就像是这件事情和自己没有关系一样。
“这场预谋已久的事件是由一个名叫土方斐间的男子策划的,除了他以外还有共犯12人,他们都是反社会分子,企图用暴力推翻政府的权力。从那起事件开始,当局就已经着手开始了调查,当然,我刚才说的那些人都是经过后续的调查得知的。”
“所以呢?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是参加了这个小组之后一个月才知道的,上面要求我们找出正隐藏在十和田市(注:日本青森县城市)的土方斐间,在得知了确切的情报之后,我们对他的藏匿点进行了突击,当场抓住了土方。”雾岛的语气里带有一丝沉重,“土方当天晚上就和其他的11位共犯被秘密行刑了。我当时也在场。亲眼看到他们被施以行刑式的枪击。”
“剩下的哪一个呢?”
“樱庭夜行,在事件发生不久就失踪了,没有人能找得到他的踪迹,有人说他跑去了美国,在美国那边卷入了一场抢劫而被枪击身亡;也有消息称他在事件发生之后就被杞人忧天的土方斐间给灭口了,不管怎么样,那个男人就像沉进雾里了一样,就这样人间蒸发了。不过上级铁了心的要掩盖这次事件,前一段时间我们寻找的樱庭角马就是樱庭夜行的儿子,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现就是了……”
“啊?”速水按压住自己惊讶的心情,“两个人都失踪了么……”
“恩。不过不管怎么样,这起事件就像是石沉大海了一样,现在也很没有人再翻出来说。倒是土方,那家伙在临死前说了一句话让我印象深刻——”雾岛偷偷地瞥了一眼速水的表情,继续说道,“‘如果没有流血,教训很快就会被人们淡忘。’”
这句话说完,这间屋子又重归了一片死寂。
许久,速水才再次开口说道,“我感觉很有道理啊,这句话。一旦流血停止,人们就不再会铭记一些教训。”速水从桌子上下来,双手叉腰站在屋子正中间,“哼,任务开始前竟然说起这么令人丧气的话,真是服了你了。这是你们小队的传统么?”
“算是吧。”雾岛难得地露出了一抹微笑。
“哈——赶紧收拾东西吧,”速水话音刚落,这间屋子角落里的衣柜里就发出了响声。速水拿起桌子上的一把手枪走到衣柜旁,他用右手打开衣柜的门,发现里面没有任何的异样。空荡荡的衣柜里没有放任何的衣物,只有挂在上面的几个衣架。当速水寻找声音的来源时,衣柜里又响起了电子音,在衣柜的顶部,有一部黑色的手机被胶布黏在上面,手机的屏幕转进了邮件信息,上面只简单地写着一句话。
“是陷阱,要离开。”
☆*☆*☆*☆*☆*☆*☆*☆*☆
【现在】
进入及时记录系统……
开始进行语音记录……
“快要天亮了啊……”速水拉开窗帘望向外面的街道,街道很冷清,鲜有一辆轿车从街上经过,路灯孤零零的伫立在路边,淡黄色的灯光给路面又给街道增添了几分苍白和无力。
“还有个4多小时呢,”蝶汐坐在座位上,木制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个国际象棋的棋盘,每个棋子都放在了它们应该被置放的地位,蝶汐执白棋,速水执黑棋。棋局还未开始,是因为速水现在无心下棋,他策划的一步棋被不知名的对手所打乱——圣海伦斯银行的保险库只丢了两样东西,其中一样正是今川告知自己可以用来制衡军械师的决定性证据,而现在,这样重要的证据不知道被谁所拿走,自己唯一应对军械师的正面措施宣告破灭。
但是令人放心的是,速水可以确定这样证据并没有被军械师所取走,这是因为军械师在东京方面又有了新的动向,敌人显得坐立不安,这是因为他们得知了对自己的不利的证据被人劫持。
这是一场心理战。
谁先有所行动就必定会被推进灯光之下,而躲在暗处的人才是最终的胜者。
现在的速水一改以前沉稳的心理,他迫切地希望打一场胜仗来证明自己的实力,从而给自己的反对者一些下马威,但是这条路似乎越走越坎坷。
速水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军械师认为是速水自己劫走了那份证据,从而先一步做出行动,因为一旦军械师企图用某种方式力挽狂澜,销毁对自己不力的证据,速水伸向东京各个地方的蜘蛛网就能顺着这一点轻微的颤动找到军械师的一些重要讯息甚至找到军械师本人。
临终前的困兽总是要作垂死的挣扎的,速水确信这一点,军械师肯定会有所行动以打破他不利的局势,这只是时间问题。而自己需要做的就是沉住气,屏住呼吸,在暗处蓄势待发。
“要来下一盘棋么?”蝶汐玩弄着代表着士兵的矮小旗子,“总是往窗外看,有什么东西那么吸引你么?”
“即将从地平线上升起的太阳。”速水头也没回的回答道。
“嘻……你看起来很焦躁,沉下心来等待吧?”蝶汐将棋子放回棋盘上的原位,“目前能缓解紧张情绪的唯有和我下一场西洋棋,所以……”
速水放下窗帘的一角,转过身来坐回到座位上来。
“5分钟快棋。”
“只要你没问题就可以。”蝶汐露出一副迷人的微笑,紧接着她走好了第一步棋,按下了如跷跷板一般的棋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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